摘要:温惜昭的大军冲进来时,范灵枝正和小皇帝在玩美色游戏,衣不蔽体,场面十分混乱。 小皇帝齐易,大周统…
温惜昭的大军冲进来时,范灵枝正和小皇帝在玩美色游戏,衣不蔽体,场面十分混乱。
小皇帝齐易,大周统治者,是个带着妖妃荒废政权、不知人间疾苦、说出‘何不食肉糜’的昏君。
半月之前,边疆大将温惜昭率兵谋反,一路横冲直撞,很快就兵临城下,顺势攻破了大周的皇宫。
然后,将士们将齐易和他的妖妃一起押到了温惜昭面前,等着他判决。
温惜昭身着战袍,威风凛凛,俊如冠玉。
他身边的女子是祁颜葵,清冷如莲,模样倾城。
“你身为天子,却枉顾天下苍生,大兴土木只顾与妖妃玩乐,实在是德不配位。”
“半月之后,处以火刑,以慰藉天下百姓。”
温惜昭居高临下,看着他们,声音淡漠,一锤定音。
——火刑。
范灵枝忍不住握了握拳头。
齐易是个蠢货,他竟还对祁颜葵发出深情的呼唤:“葵儿,你怎能和叛国贼在一起……”
齐易三年前就求娶过祁颜葵,只是祁颜葵径直拒绝了他的求婚,并跟着她父亲祁老将军远走边疆,这几年都没有再回北直隶。
闻言,祁颜葵只是冷冷得看了他一眼,就很快收回视线,转而用更冷的眸光斜眼扫向范灵枝。
她的眼眸中充斥着冰冷、不屑、厌恶,仿佛在打量一团垃圾。
范灵枝面不改色,由她看着。
祁颜葵看向温惜昭时,脸色瞬间又变得知书达理:“将军,只是将他们施以火刑吗?会不会太草率了?”
“这么轻易得就让他们死了,如何对得起天下那么多因饥荒寒灾而饿死冻死的百姓?!至少也该凌迟才是!”
闻言,齐易十分颓败得瘫软在地上,浑身颤抖,再说不出一个字。
又要变成凌迟了?
范灵枝抿起嘴,又紧了紧拳头。
祁颜葵轻蔑一笑:“怕了?也是,祸国妖妃,艳名满大周,最终却要落个凌迟处死的下场,实在是可怜。”
她觉得畅快极了,嘴角微挑,锲而不舍得继续向温惜昭建议:“妾身以为,只有凌迟处死,才对得起他们造下的孽。将军以为如何?”
温惜昭的脸色至始至终晦暗不明,他负手而立,眼神在范灵枝身上停留,眸光深深,“火刑,足够了。”
祁颜葵的脸上闪过短暂的尴尬,但很快隐藏了下去。
她乖巧得点了点头:“是,全凭将军做主。”
温惜昭的眸光最终停在了范灵枝紧捏的拳头上,然后,众人就听到他说:“将罪帝和范灵枝压下去。”
由此,范灵枝和齐易被拖了下去。
而在离开主殿那一瞬间,范灵枝终于松开了一直紧捏着的拳头。
她一直在努力靠捏拳保持淡定。
不然她怕自己会兴奋到尖叫。
此时此刻,天蓝云淡,风吹十里。她仰头看向正前方,终于不再压抑自己,在脸上慢慢漾开了一个深深的,无比畅快的笑意。
她在后宫苦熬三年,终于等到这一天。
破国,赴死,然后回家。
——回她自己的家。
第02章 火刑
十五天,眨眼就过。
眼看很快就能完成任务回家,因此这十五天内,范灵枝的心情极好。
吃饱喝足,然后等死。
顺便听听狱卒说着外头的八卦,说是温惜昭推翻了齐易的荒唐政权后,已于七日前登基称帝,改国号为齐。
祁颜葵则被封为颜妃,成为温惜昭的第一个宫妃。
狱卒们不断絮絮叨叨说着新帝有关的事,她则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。
其实她穿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了,还莫名其妙带了个妖妃系统,逼她做妖妃。
起初范灵枝非常抗拒,狗逼系统说什么她就非得听?你是我爸爸?!
——彼时的她正在参加入宫的选秀,系统让她摔倒在从自己身边路过的皇帝怀里勾引皇帝。
当时范灵枝非常天真得无视了它,谁知当是时,她体内竟然瞬间仿佛被一道炽火天雷劈过,从最深处传来的撕裂痛楚让她猝不及防间痛不欲生,竟让她瞬间昏死了过去。
而小皇帝则眼疾手快将她捧在了怀中,系统强硬逼她用这种方式完成了它下达的第一个任务。
若说祁颜葵是清冷美人倾城色,那范灵枝便是祸水倾国,妩媚绝世。
当是时,范灵枝晕在了狗逼皇帝怀里,脸色脆弱,美得触目惊心、我见犹怜。
而亦是皇帝对她的这一捧,捧出了长达三年的妖妃盛宠。
雷炽之刑有多痛苦,范灵枝对这个妖妃系统就有多畏惧。从那之后,这破系统彻底成了她爸爸,它说啥是啥,她只是一只毫无感情的执行机器。
她不是没想过自尽,可系统提示,就算她死了,也只会重新重生到别的宫妃身体里,然后继续刷妖妃系统。
除了遵从,根本没有出路。
幸好,幸好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,这三年范灵枝忍辱负重终于把妖妃进度条刷到了百分之九十九,只要她跟着齐易一起死,就能完成最后的百分之一,离开这个狗屁不通的世界。
十五日很快过去,眼下这一大早,侍卫便将范灵枝和齐易从大牢内一路押了出去,直通行刑的烈焰台。
烈焰台上,小皇帝被架在了正中间,马上就要被火活活烧死。
前任昏君被处以死刑,现任新帝亲自监刑。
远处的高座上,温惜昭身着绛紫色五爪金龙蟒袍,气势逼人。身侧两道还站着几位温惜昭的心腹,阵仗极大。
此时阳春三月,春暖花开,天气最是宜人,还真是赴死的好时候。范灵枝抬头看了看天色,非常满意。
只是,她以为她是该和齐易一起被绑上烈焰台的,可竟然没有。
非但没有,她甚至还被安排松了绑,还他娘的让她站在一旁观刑。
范灵枝不解得看向高座上的温惜昭,可温惜昭看都不看她一眼。等巳时一到,温惜昭挥了挥手,很快的,站在他身边的刘公公便扯着嗓子细喊:“时辰到,行刑——”
被绑在烈焰台上的齐易,脸色恐惧成了扭曲的样子,一边朝着范灵枝大喊:“爱妃、爱妃,你、你快来陪孤——”
她倒是想啊!她真的开始生气了,——凭什么,凭什么不让我去死?!
烈焰台上的大火越来越大,很快就将齐易吞噬殆尽,小皇帝算是死得透透的了。
范灵枝咬紧牙,转头恶狠狠得看向高座上的温惜昭,阻拦她回家的人就是她最大的敌人!
日!他到底想干什么?!
第03章 君心
可温惜昭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范灵枝一眼,等齐易领了便当,就径直走了。
倒是站在他身下的这几位心腹们,在经过范灵枝身边时,用一副或讥嘲或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视着她。
这几年的憋屈日子眼看快要结束,可临门一脚却被拦截,范灵枝实在是懒得伪装了,当即对他们冷声大骂:“看你爹呢!没看过美女?!”
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将当即怒了,指着范灵枝鼻子回骂:“你说什么屁话?!你再说一句试试!臭娘——”
可他的话还没说完,身后已有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他:“王小将军,宫内规矩多,还请谨言慎行。”
王小将和范灵枝一齐朝着来人看去,便见来者穿着黑色小蟒服,正是温惜昭身侧的大内总管刘公公。
刘公公脸上笑眯眯的,一边朝着他们走来,等走得近了,他先是对王小将行了行礼,这才笑着对范灵枝道:“夫人,咱家奉皇上之命,请您去御书房一趟。”
王小将哼了一声,转身走了。
范灵枝则皱了皱眉,心里陡然升腾起了不好的预感:“皇上可说了是为何事?”
刘公公一张白净的老脸依旧笑着,脸上的褶子配着胖乎乎的脸颊,就像一颗肉包子。
他说:“君心难测,咱家可不知道。夫人跟咱家走一趟,不就知道了?”
说罢,刘公公便一路引着她朝着御书房而去。
[重启。]
[更新系统中。]
[滴——滴滴——]
瞬时之间,宕机很久的妖妃系统突然又在范灵枝耳边响起了声音。
范灵枝眼前又重新出现了系统画面,只是画面还在闪着雪花,有无数微光快速闪过,闪得她眼睛有点疼。
她忍不住眯了眯眼,忽略心底越来越强烈的不安,强自镇定得跟在刘公公身后。
御书房内熏了龙涎香,并不好闻。
温惜昭正坐在绛紫色伏案之后,提笔写着什么。
刘公公对着温惜昭躬身,轻声道:“皇上,夫人到了。”一边说,一边退隐到了一旁。
范灵枝深呼吸,抬头看着他,拒不行礼。
直到许久,温惜昭终于放下了手中笔,抬头看向她。
他的气势凛冽,眉眼亦正亦邪,是范灵枝完全读不懂的灵魂。
然后,他站起身,一步一步朝她走来,似笑非笑:“多亏了夫人的美人计,才得以让朕如此顺利攻下这江山社稷。”
范灵枝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和他客套,面无表情道:“哪里哪里,是皇上您英明神武,与我无关。”
温惜昭站得离她极近,才停下脚步。他个头极高,身上是好闻的檀香,混着凛冽的男子气息,尽数将她笼罩。
范灵枝不由得后退一步,完全不想和他挨得这么近。
可她后退一步,他却又逼近一步,让她变得很被动。
——日,他到底想干嘛?!
算了,大丈夫能屈能伸,眼下还是赶紧想法子脱身再说。
范灵枝对他跪了下来,软着嗓子带上了哭腔:“罪妃深知罪孽深重,还请圣上赐我一死,让罪妃早日解脱……”
一边说,还一边深深得对他叩了叩首。
此时此刻,低胸长裙,春色一览无余。
可谁料,她的身体突得被一股大力冲撞到了地上,竟是温惜昭栖身逼上了她!
他将范灵枝紧紧压在身下,还伸手重重捏住她的下巴。
他的双眸泛着可怕的红光,他眯着眼睛,邪肆道:“欲拒还迎,你在勾引朕。”
范灵枝:“?”
第04章 饿狼
温惜昭的声音带上了一层暧昧:“听到要火刑时,朕分明看到你怕得捏紧了小拳头,嗯?”
语气开始沙哑:“倒是让朕心疼。”
范灵枝:“……”
日你妈的,什么狗逼剧本!目瞪!狗呆!
温惜昭又吻过范灵枝的脸颊,眼中是浓浓的占有欲:“朕如何舍得你死,范灵枝,你是我的。”
“那狗皇帝能给你的,朕亦能加倍给你。”
他禁锢住她,从脸颊一路吻到她的嘴唇,然后,辗转反侧。
她的嘴唇娇艳欲滴,就像是枝头温柔绽放的扶桑花。
他重重吮吸,舍不得放开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久到范灵枝快要窒息时,他才微微离开他的嘴唇,范灵枝猛得大口呼吸,一边双眸通红得看着他。
就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,看上去可怜极了。
就在此时。
[帝王系统更新完毕。]
她眼前的系统界面里,雪花猛得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水墨风界面。
整个界面十分简单,除了右上角一个全新的进度条外,再无其他。
先前她辛辛苦苦当妖妃,所积攒的妖妃值,全都消失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新进度条旁边,用小纂体分明写着几个小字:帝王值。
而还不等范灵枝回过神来,眼前陡然浮现出了一大行小攥体:
[成为新帝的女人。]
这是这个全新系统给范灵枝发布的第一个任务。
一切发生得太快,快到让范灵枝来不及反应。
直到她身上传来一阵凉意,终于让她堪堪回神。
温惜昭竟已不知不觉间脱光了她的衣裳,她的锁骨与肩膀已裸露在外,露出胸前大片春色。
冰冷的地面让她微微战栗。
长发凌乱,眸含春水,香娇酥嫩,宛若脆玉。
让人想将她狠狠毁掉。
温惜昭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做我的女人,你可愿意?”
虽是问句,可他动作根本不停。
不过瞬间,便剥光了她身上的衣衫,只堪堪剩个胸兜。
范灵枝看着那行逐渐转淡的小纂体任务,她竟是低低笑了起来。
只是笑着笑着,便落出泪来。
滚烫的泪,偶有一颗落在温惜昭身上,灼得他动作一顿,忍不住抬头看她。
他的双眸透着说不清的占有欲,就像是蛰伏在暗处盯上了猎物的饿狼。
他缓缓道:“哭什么?”
可下一秒,范灵枝已经抬起大腿,主动缠绕上他。
她眼角依旧含泪,眼中似蕴着千言万语,万语千说。可终究,她只是垂下眸去,娇媚一笑,在他耳边沙沙道:“皇恩浩荡,感动泪落。”
话音未落,温惜昭撕了她身上仅存衣衫,将她尽数吮吸,狠狠占有。
清冷高贵的御书房,此刻尽是靡靡之音。连龙涎香都被染上了一层欲色。
事后,刘公公十分贴心得将范灵枝安排到了偏殿,安排两个丫鬟伺候她。
等范灵枝沐浴更衣完毕,新帝的圣旨已经赐下。
大意是说,范灵枝牺牲小我成全大我,在后宫与他里应外合助他完成大业,让他十分感动,特此封灵贵人,入主华溪宫。
圣旨下来后,浩浩荡荡来了一群太监奴婢,一路将范灵枝迎到了华溪宫去,十分高调。
华溪宫,正是她原来一直住着的宫殿。
由于齐易盛宠,所以华溪宫十分豪华,一切规章都是按照皇后礼仪来的。
梨花木家具,铺着波斯地毯的地面,放着一整张完整狐狸皮草的贵妃榻,以及悬在墙壁四角的硕大夜明珠。
一切都没有变。
仿佛她依旧是那个人见人骂的妖妃。
范灵枝勾了勾唇,缓缓坐在梳妆台前,看着铜镜中的自己。
长发依旧半湿,眉眼含媚,可真他娘的好看。
她对着自己露出一个笑脸,自言自语:“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,怕什么。”
她完成了系统给的任务,代表帝王值的空白进度条,终于隐约冒出了一个新芽。
帝王值,帝王值。
原来这次的任务是辅佐新帝一统江山。
系统还真是看得起她!
丫鬟芸竹小心翼翼为她擦干长发,只是正要扶她上床休息时,突有奴才急匆匆进了殿来,满脸为难道:“禀贵人,门外颜妃娘娘来了……阵仗极大!”
第05章 肮脏
不等范灵枝出门去迎,祁颜葵已经率着十余个丫鬟嬷嬷进来了。
浩浩荡荡,果然阵仗极大。
她穿着云缎裙,梳着凌云髻,端庄清冷,真是好看。
可她的脸色很不好,她嫌恶得看着范灵枝,忍怒骂道:“范灵枝,你好不要脸!竟如此勾引皇上——”
范灵枝只是笑着,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。
她婷婷袅袅得站在那,连正眼都没有看她。
她只是拉开了此时身上外罩的薄衫,露出了一小片裸露的肌肤。
肌肤之上,带着痕迹,只要不是智障,都明白这代表了什么。
祁颜葵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,杏眼一眨不眨得盯着范灵枝身上的痕迹,脸色逐渐变得扭曲。
她掩在袖下的手紧紧捏起,面上却佯装云淡风轻,讽刺道:“免费送上门的,自然是不要白不要。”
范灵枝嘻嘻笑着:“是啊,我主动送上门,皇上便恩宠了我。不知颜妃您可曾被皇上恩宠?若是一直摆着谱惺惺作态,怕是皇上连碰都不想碰你呀。”
祁颜葵脸色更扭曲了。
她被封为颜妃七天了,确实尚未和皇上圆房。
倒不是皇上没来她宫里,相反,他这几日每晚都来寻她。
可她身为贵女,自是矜持,今日琴棋明日书画,于是每个夜晚都只剩高雅,毫无激情。
她以为,她会是他的第一个女人。可没想到。
祁颜葵紧紧咬住了唇。
祁颜葵身边的刘嬷嬷站出一步咒骂:“你这腌臜的货色,也配和颜妃娘娘比吗?!不过是服侍了两位君王的破鞋罢了!”
范灵枝捂嘴:“可皇上就是喜欢我这种腌臜货色,哎呀,你说气不气?”
祁颜葵眼睛紧紧看着她,充斥着冷色。直到许久,她才笑了起来,淡淡道:“刘嬷嬷,何必和这等不知廉耻之人一般见识,我们走。”
祁颜葵又浩浩荡荡得走了。
直到完全消失,范灵枝这才翻了个白眼,转身回屋睡觉。
从蹲狱到现在,她已经很累,不过才刚刚碰到枕头,便睡沉了过去。
她陷入了梦魇。
一会儿梦到自己缠着齐易点燃烽火台给她庆生,一会儿又梦到温惜昭拿着一把长剑,要杀了她。
半梦半醒间,“做噩梦了?”有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还伴着一股极不好闻的龙涎香。
她猛然惊醒。
此时竟已是第二日晌午。
朦朦胧胧的暖光里,一道修长的身影坐在床边,正伸出手来拂过她的脊背。
她笑了起来,随即如缠蛇般缠绕上了温惜昭的胸膛,光滑的手臂肌肤抚过他的手掌心。
这种勾引人的勾当,她常干。
早就驾轻就熟。
果然,温惜昭的手顺势就穿入了她的薄衫,在她洁白的背上缓缓划过。
他的声音开始暗哑:“梦到什么了?”
范灵枝仰头看着他,似笑非笑道:“梦到你要杀了我。”
温惜昭眉眼似水墨画,挺鼻薄唇,气质冷冽。
闻言,他双眸微眯,深邃漆黑,是她完全读不懂的内容:“为何要杀了你?”
范灵枝笑道:“你需要我这个臭名昭著的妖妃当挡箭牌,迷惑全天下,以为你不过也是个沉迷温柔乡的昏君。”
“然后,趁燕魏二国放松警惕,逐个灭之。”
“如此,便可完成大业,功成名就。”
温惜昭双眸依旧深深,仿若蕴着汪洋深海。他一眼不眨得看着她,低低笑了起来:“是吗?然后呢?”
范灵枝:“然后,你就可以杀了我这个腌臜的玩意。从此和祁颜葵幸福得生活在一起。”
温惜昭:“说得很好,下次不准再说了。”
范灵枝笑道:“所以,别装了吧,怪无趣的。”
“毕竟你喜欢的是祁颜葵,我?嘻嘻,不过是把工具罢了。”
温惜昭猛得捏住范灵枝的下颌,终于不再伪装,他笑道:“既然你都知道,那就乖一点,配合我。”
“日后待我完成大业,倒是可以留你一条全尸。”
范灵枝面无表情得点头:“好的。”
温惜昭逼近她:“好好做你的宫妃,若是你听话,我可以让你日子好过一点。”
她终于看清楚了他漆黑的眼眸深处,含着的是什么。
是嫌弃,是厌恶,是嫌她肮脏的恶心。
范灵枝忍不住又笑了:“你还真是可怜。”
“明明如此恶心我,却还要和我逢场作戏。”
“贵为帝王又如何,也不过如此罢了。”
她一边说,一边妩媚看着他,缓缓抚摸过他的胸膛。
温惜昭用力反捏住她的手。他脸上依旧是满满的恶心,可扯她衣裳的动作却丝毫不停。
第06章 避子
粗鲁,挣扎。毫无希望。
她忍不住紧紧抱住他,仿佛稍微放手,就会被冲散到潮汐深处。
这一刻,他和她,仿佛置身孤岛,普天之下,只剩他二人,孤独相拥。
直到潮汐一点点退去,温惜昭终于起身,讥嘲轻笑:“祸国妖妃,果然别有滋味。”
他站在床边,穿戴整齐,又变回了平日的不苟言笑。
对着门外淡淡吩咐道:“灵贵人劳累体虚,将今日北寒送上的红参鹿茸送过来。”
候在门外的刘公公略显尖利的嗓音传来:“奴才遵旨。”
温惜昭看向依旧躺在床上,脸颊依旧润红的范灵枝,笑得温温柔柔:“爱妃好生养着,朕改日再来。”
轻呢得就像是丈夫对妻子的体贴呢喃。
等温惜昭走后,范灵枝声音嘶哑:“芸竹,放水。”
热气氤氲里,她坐在浴桶内,闭目不语。
芸竹忍不住轻轻抚过她受伤的肌肤,帮她清理。
范灵枝睁开眼,面无表情得看着前方,自嘲道:“真是不堪。”
“没办法,这辈子,我真是太倒霉了。”
芸竹吓得脸色微变,低声道:“皇上……皇上很喜欢贵人呢,如此宠幸您,待日后贵人产下一子半女,便可母凭子贵……”
范灵枝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,竟咯咯笑了出声。
芸竹不敢再说,只沉默得继续帮她沐浴。
半个时辰后,刘公公又亲自来了。
手下的奴才们手中端着一个个木盘,将上头盛放的人参鹿茸尽数摆放在了华溪宫。
刘公公长得白白胖胖,就像是一个发面馒头,他躬着身子对范灵枝笑道:“灵贵人,这是圣上赏你的好物,您可得赶紧喝了,咱家也好回去和圣上复命。”
一边说,一边将自己手中握着的这碗黑色汤药,摆放在她的面前。
范灵枝看着这碗粘稠的药水,一阵阵腥味不断扑入她的鼻尖,让她忍不住有些恶心。
她笑了起来:“避子汤?”
刘公公笑而不语,脸上的笑十足虚伪,就像是一个面具。
她端起碗,面不改色仰头喝了。干脆利落。
腥气的药汁一路顺着她的喉咙滑入了胃中。
刘公公脸上的笑意仿佛真诚了几分:“灵贵人早些歇息,咱家就不打扰您了。”
等这群死太监离去后,范灵枝正待叫芸竹上晚膳,可猝不及防间,一阵剧烈的痛意袭上了她,竟是让她眼前猛得泛黑,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。
黑暗里,她只觉得有一团火焰在她的小腹深处猛烈灼烧,有点像痛经,可却比痛经难捱千倍。
她努力想摆脱这片黑暗睁开眼来,可终究徒劳。
小腹处的火焰越来越灼热,她连意念都快要凝结不起来了。终究沉睡在了黑暗里。
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,倒是耳边终于隐约传来了声音。
“皇上,贵人已昏迷了三日了,御医说,说……”
“无需多说,朕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紧接着便是脚步声传来。
她的手被人握起。
“爱妃,朕会一直等你。”
范灵枝终于睁开了眼。
她冷冷得看着温惜昭,她想从他手中抽出手,可才刚挣扎出一点,就被温惜昭重新用力握住。
温惜昭靠近她,黝黑的眸子带着冰冷的笑意:“不错,很乖,我很满意。”
范灵枝讥嘲道:“你给我吃了什么断子绝孙汤?”
温惜昭低声:“没错,是麝香红花汤。”
范灵枝面无表情:“果然皇恩浩荡。”
夜明珠不断散发出淡淡的暖光。洒在她的脸上,反而将她的脸颊烘托出了一丝人气。
她的眉眼很漂亮,淡扫蛾眉,眼尾上翘,自带妩媚。
哪怕此时脸色苍白,也掩不住她的娇艳。
她就静静躺在床上,不吵不闹。仿佛轻而易举接受了自己再也不能怀孕的事实。
她表现得如此冷静,倒是免去了他的口舌。
她一直聪明。
温惜昭满意极了:“朕明日再来看你,好好调养身子。”
等温惜昭走后,范灵枝忍不住对着门口方向吐了口口水。
对这个世界,她从来就没有产生过归属感。——不会怀孕又如何,她反正迟早要离开。
而且按照科学理论,根本就没有一种药物,能让女性完全绝育。
无非是需要后期好好调养,好好弥补罢了。
第07章 暧昧
温惜昭走后不久,一道圣旨传了下来,将灵贵人晋升为灵昭仪。
芸竹十分欢喜,率着各个奴才跪下齐齐道喜,毕竟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
傍晚,刘公公又亲自来传话,说是等会圣上会过来。
芸竹很欢喜,忙帮着范灵枝梳洗打扮。
“娘娘,圣上很喜欢您呢,”芸竹一边梳过她的长发,一边柔声说,“自从您病好之后,一连多日,日日皆来华溪宫,如此盛宠,娘娘真是好福气。”
范灵枝看着铜镜内的自己,眉眼妩媚,含羞带娇。
她对着自己笑了笑,声音却淡淡的:“朝堂之上,似有许多臣子在弹劾我。”
“啊……还有民间,骂我的童谣又更新了十几首,每首都是上京文人先生的得意之作。”范灵枝笑得更甜了,“真是让我倍感荣幸。”
芸竹脸色变了,连忙跪了下来:“不知是哪个奴才乱嚼舌根!竟说出这般的谎话……”
范灵枝道:“昨日我去御花园,无意中听到的。”
那两个侍卫说话时的语气,带着浓浓的鄙夷和羞辱。
说祸国妖妃必然滋味极佳,否则岂会连新帝都被她迷得昏了头。
范灵枝看向芸竹,眯眼笑了:“他们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,本宫魅力大,能得皇上垂青,就是本宫的本事。”
芸竹暗中松了口气,又笑着吹了几句范灵枝的彩虹屁,这才退下了。
很快的,温惜昭如约前来,走到她身后,静静看着她。
芸竹帮范灵枝梳了个堕马髻,发间插了支梅花步摇簪,艳色的梅花,却和她的眉眼相得益彰。
出奇的配。
她今日穿了袭百蝶穿花裙,修身的衣裙勾勒出窄窄的腰肢,臀胯却很是丰满,带着别样的勾人惑色。
不愧是以色侍人的浪荡女子。
他心中无比厌恶她。
温惜昭心中冷冷得想,在他摒弃她之前,他倒是愿意给她两分笑脸,让她心甘情愿为他做事。
他脸上浮出一抹淡笑:“今晨刚贡了些南方的水果,朕稍后让刘公公送来。”
范灵枝看着温惜昭脸上虚假的笑意,又看向他双眼的冷漠,她觉得有趣极了,她歪着脑袋笑眯眯的:“那就多谢皇上了。”
温惜昭道:“只要你配合朕,赏赐自不会少。”
范灵枝想了想:“我真是好奇,圣上得了空便往华溪宫钻,不知颜妃娘娘可会生气啊?”
温惜昭面无表情:“她乃贵女,自然不会妒妇做派。”
温惜昭:“今日日光大好,随朕去御花园走走。”
秋日的风已经带上了一层萧瑟,御花园内的大半花卉和大树纷纷开始泛黄枯萎,显出几分萧索。
二人坐在解风亭内赏鱼,姿态十分亲昵暧昧。
范灵枝仿若软弱无骨,倚靠在他怀中,一边亲自喂他吃荷花酥。
温惜昭便就着范灵枝的手吃着。可范灵枝却觉不够,青葱长指故意轻轻触碰温惜昭的嘴唇,甚是孟浪。
她的手指柔软无比,触碰到他时,让他感到一阵猝不及防的酥麻,从唇上一路蔓延到了四肢百骸。
他双眸不由自主得加深,伸手捏住了她的手心,低声厌恶道:“放手。”
范灵枝顺势反握住他的手,似笑非笑:“这不是皇上希望的吗。”
他需要和她表现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样子,让世人都看到他是如何宠爱她、如何色令智昏的。
她当然得卖力表现。
在旁人看来,他们两个人如此窃窃私语,呢喃低语,就像是新婚夫妻一般亲昵无间。
凉亭不远处的假山角落,一个小宫女睁大眼睛看着亭内发生的一切,然后很快就闪身,消失在了假山里。
片刻后,有个年长的嬷嬷带着几个丫鬟入亭来,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。
张嬷嬷行礼之后,对温惜昭恭声道:“圣上,这乃颜妃娘娘亲手做的火腿酥饼,是您在边疆时最爱吃的,特命老奴前来奉上。”
一边说,一边将食盒呈了上来,从中拿出了一盘火腿酥饼和若干小食,以及一盅刚熬好的莲子甜汤。
只是身侧一位小宫女为范灵枝倒汤时,竟是手下一滑,于是一大盅的滚烫甜汤朝着范灵枝劈头盖脸泼了过去。
第08章 乖张
幸得她反应迅速,整个人连忙朝着这温惜昭怀里用力扑了过去,硬是堪堪避开了这滚烫的汤汁。
可依旧有少许汤汁溅湿了她的脊背。
少许的刺感从背上袭来,带来些许火辣辣的痛意。
范灵枝看得清楚,那小宫女和张嬷嬷的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憾色,饶是一闪而逝,可还是被范灵枝抓了个正着。
方才那汤若是泼在她脸上,那她便要毁容毁了个彻底了。
她心底冷笑连连,面无表情得站起身来,冷冷道:“还不将这个唐突圣驾的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!”
这嬷嬷愣了一愣,随即快速回过神来,拉着那小宫女朝着皇上跪下:“是这贱婢笨手笨脚,还请圣上责罚。”
一边说,一边红了眼眶:“只是圣上,这贱婢却是颜妃娘娘从祁府一路带过来的,颜妃娘娘她对下人们宅心仁厚,若是让她知晓这丫头不过是手笨了些,就要被灵昭仪赐死,只怕、只怕……”
温惜昭一直冷漠听着,一言不发。
范灵枝捂嘴笑了笑:“只怕什么?你倒是说下去啊。”
张嬷嬷快速抬头看了眼范灵枝,眼中是满溢的恨意。她低下头去:“只怕有辱灵昭仪声誉,说您是个心狠手辣的恶毒之妇!”
范灵枝笑了起来:“你说得没错。”
范灵枝声音轻飘飘的:“那便不要赐死,废了这小宫女的手筋脚筋,以儆效尤罢。”
张嬷嬷又猛得抬头,撕破脸皮尖利道:“圣上在此,灵昭仪有何资格越俎代庖!”
又看向温惜昭,低声请求道:“圣上,这丫头不过是不小心……”
范灵枝也看向温惜昭,只是眸光似笑非笑,眼中写满了讥嘲。
温惜昭从刚才开始就在看她,看她表现出来的乖张模样,以及眼底那抹毫不掩饰的不屑眸光。
不知怎的,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错觉。
仿佛范灵枝从头到尾都是用一种局外人的视角看待这一切,他甚至仿佛能听到她此时心里一定在发出肆意的嘲笑声。
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莫名,也很不舒服。
更别提这等低劣的手段,如此上不得台面,简直是浪费他的时间。
他看都不看张嬷嬷,冷漠道:“将这贱婢拖下去打死。”
张嬷嬷怔怔,不由唤了声:“皇、皇上——”
范灵枝笑得愈加甜美了:“张嬷嬷管教下属不力,亦该打二十大板,皇上,您说是不是?”
温惜昭只是不耐烦得挥了挥手,于是侍卫们便又来将张嬷嬷也拖了下去。
惨叫声不断从远处传来,张嬷嬷身为祁颜葵的贴身嬷嬷,年事已高,二十大板下去,也差不多要了她老命。
一时间,凉亭内的其余宫女太监,看向范灵枝时的目光都多了几分畏惧和恐惧。
生怕自己哪里服侍得不好,一不小心得罪了她,小命不保。
范灵枝又恢复了娇柔的样子,委屈巴巴道:“臣妾心绪不宁,怕是受了惊吓,回了罢。”
温惜昭倒也给她脸,当场便搂着范灵枝离开了解风亭。
可这边张嬷嬷和那小宫女被罚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祁颜葵那,还不等他们走出御花园,便见祁颜葵迎面匆匆走来。
她眉眼含愁,悲悲切切得看着温惜昭,和他四目相对。
然后看着看着,她便红了眼眶。
她朝他走近两步,声音带上了哭腔:“皇上……”
声音柔转,我见犹怜。
她仿佛没看到范灵枝,满心满眼只有温惜昭一人。
温惜昭的声音也软了下来,他放开了搂着范灵枝腰肢的手,朝着祁颜葵迎了上去: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他的语气变得温和,轻缓,是和面对范灵枝时完全不同的语气。
至少范灵枝从来没听到过。
祁颜葵的语气轻颤,落下泪来:“皇上,张嬷嬷陪我多年,是我最倚靠的人。你、你竟——”
温惜昭依旧温声:“宫廷之内,赏罚分明。朕亦无法。”
祁颜葵垂下头去,不说话了。
直到许久,她才又抬起头来。只是她眼中的泪已停了,甚至嘴角还挤出了一抹勉强的笑意。
她道:“臣妾明白了。”
然后,她敷衍请安告退,转身就走。
只是转身之时,她的眸光凉凉得瞥向一旁的范灵枝,嘴角的笑意,亦变成了扭曲的隐忍。
范灵枝笑眯眯得在旁边补刀:“颜妃娘娘,日后可别再将刁奴养在身边了,多晦气啊。”
祁颜葵身形微僵,终究走远。
等回到华溪宫后,温惜昭在关上房门后的瞬间,将范灵枝重重擒住,然后,将她狠狠甩到床榻之上。
他粗重得捏紧她的手腕,欺身而上,逼她直视自己。
“收起你的傲慢,范灵枝。”
第09章 傲慢
范灵枝依旧笑着,只是这笑十足的轻蔑。
“你心疼了?”她歪着脑袋看着他,“那就别用我当挡箭牌,这样,你就可以堂而皇之得宠爱她,由着她的刁奴毁掉我的容貌啊。”
温惜昭逼近她,近得连他的呼吸都喷洒在了她的脸上。
温惜昭也看着她,说道:“别想置身事外,你必须参与这场游戏,你逃不走的。”
范灵枝微微愣怔。
温惜昭缓缓抚过她娇艳的脸颊,眸中是翻滚的怒色。
他又虚伪得笑了起来:“还想当局外人吗?记住,是妖妃,就要好好进入角色,直到你死为止。”
范灵枝面无表情:“好的。”
温惜昭低下头,在她的脖颈间轻嗅,呼吸已是不由自主带上了炙热。
他伸手拨开她脖颈间的衣裳,露出里头白嫩的肌肤。
他用指腹轻轻摩挲,眼中同时弥漫出轻贱和迷恋,他微哑道:“那个蠢货也是像我这样对你吗?嗯?”
范灵枝知道他说的蠢货,是指被大火烧成灰烬的齐易。
不知怎的,她觉得这场游戏好没意思。
温惜昭根本就不像齐易那样好糊弄,弄个酒池肉林,再弄些丰腴美人,就能将他哄乐,让他乖乖听话。
可温惜昭不同,他心机重,手段狠,是她根本掌控不了的灵魂。
范灵枝突然觉得无趣极了,她依旧淡漠得看着他:“温惜昭,演戏,何必要演全套。”
她用力得去推开他,可却被温惜昭轻而易举躲避开去。
温惜昭更紧得禁锢住她,他看着她眼中不再掩饰的厌恶,竟让他产生无限快感。
他就知道她在阳奉阴违,从未在心中真正认可。
温惜昭看着她娇艳的容颜,莫名产生了巨大的征服欲,他突然笑了起来,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演戏自然要演全套,不然如何以假乱真。”
他看着她脸上闪过的痛楚越强烈,他就越觉兴奋。
这种感觉真是奇怪至极,就像是一件旁人眼中绝美易碎的贵重瓷器,而他却可以轻而易举得摔碎它。
他眼中弥漫出强烈的光,一边牢牢地禁锢住她,一边在她耳边喘着气低声说:“你一生都要在这牢笼内度过,你逃不走的。”
范灵枝咬紧牙关承受一切,就连指甲狠狠扣入了掌心,也未察觉一分痛意。
而她如此破防崩溃,仿佛自己不过是世间最低贱的玩物。
这一刻过得极快,又仿佛过得极慢。直到许久,她才终于,再次解脱。
他的脸上的迷离尚未散开,范灵枝依旧死死得看着他,许久,煞白的脸上扬起了一个冰冷的笑意:“温惜昭,是你逼我的。”
温惜昭对着她圆润的肩膀重重咬了一口,直到唇边开始隐约弥漫出血腥味,才堪堪罢休。
他捏紧她的下颌:“是不是忘了你的处境,你若忘了,朕不介意让你记清楚一点。”
话落,他重重甩开她,起身沐浴。
一刻钟后,他又恢复成淡漠冷清的帝王,他站在床边看向范灵枝,似笑非笑:“范家父子,如今尚在朝中任职。你若是想他们了,朕倒是可让你们一家见一见。”
他是在拿她的家人威胁她。
范灵枝面无表情:“臣妾并不想他们。”
温惜昭嘴角浮出笑意:“只要你乖一点,范学士自是前途无虞。”
范灵枝:“随便吧。”
然后,她再也不看他,躺在床上背过身去。
半晌,空气中传来一道轻微的花瓶转动声,然后很快重新回归静谧。
又过许久,范灵枝终于从床上起身,面无表情得走出了华溪宫。
丫鬟芸竹见状,连忙领着几个嬷嬷跟了上去。
范灵枝眼角余光瞥了眼身后紧跟的芸竹,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讥诮,可脚步却不停,一路朝着西偏殿而去。
第10章 冷宫
西偏殿的芙蓉宫,在齐易时期,乃是用来软禁不受宠的罪妃。
也就是传说中的冷宫。
芙蓉宫的管事,是个其貌不扬的老嬷嬷,脾气古怪,力气贼大,一脚就能把娇滴滴的后宫娘娘踢成残废。
范灵枝在来时的路上左拐右绕,不过须臾,就把芸竹等人甩了个干净。
然后,她直奔芙蓉宫,对着紧闭的殿门右下脚,踢了三脚。
很快的,殿门被里头打开,露出了一张暗黄色的、满是皱纹的脸。
这脸上的一双小眼睛,闪烁着警惕和冷色。在看到来人是范灵枝后,才终于松了口气。
正是安嬷嬷。
安嬷嬷语气也没有多好,只冷冰冰道:“进来吧。”
范灵枝跟着她进入了冷宫,将芙蓉宫的大门重新关上。
芙蓉宫内十分逼仄,装饰简陋,小小的正卧内,竟摆着七八张木板窄床,都是曾经给那些被齐易厌恶的弃妃们准备的。
哪怕是白天,可殿内的光线依旧晦暗,显得有些阴森。
安嬷嬷在房内点燃几只红烛,范灵枝径直问:“你儿子可还好吗?”
她道:“依旧在御林军当差,并未出事。”
安嬷嬷又说:“后宫的这些可怜女人,全被赏了鸠酒,一个不留。”她看向范灵枝,冷哼一声,“你倒是命好,整个后宫除了你还活着,别的可都死得透透的了。”
范灵枝懒得理会她话里话外的刺耳,这个老太婆刀子嘴豆腐心,她早就习惯了。
她直截了当道:“让你儿子给我父亲传话,他若是还想活命,就尽快告老还乡,可万万别再做什么升官发财的千秋大梦,回头若是他被温惜昭抓了,可别来求到我头上!”
安嬷嬷啧啧一声:“瞧瞧你这狠心的女人,这说的是什么话。你如今又成了新帝的宠妃,为了你,这新皇帝可是力压朝堂文武百官的压力,非要纳你为妃子。”
“如今飞黄腾达了,竟然就不认你爹和你哥了?”她一边说一边摇头,目带谴责得看着她。
范灵枝阴鸷道:“是啊,我可一点都不想认他们,他们若是识相,就带着一家老小滚远点!”
“否则若是出了什么意外,我非但不会出手相帮,我还会叫皇上痛快点,直接送他上路。”范灵枝恶狠狠的看着她。
安嬷嬷却笑了起来:“不错,我就喜欢你这股狠劲儿。你这话我会让我儿子带到。”
顿了顿,“没什么事你就回了,免得被人发现节外生枝。”
范灵枝点点头,嘱咐安嬷嬷照顾好自己,然后一头扎了出去,离开了芙蓉宫。
两年前不过是无意中救了安嬷嬷一条命,自此她便成了她在深宫内的得力助手。
远处日头普照,范灵枝深呼吸,然后换了条路返回了华溪宫。
而等她回到华溪宫许久,芸竹等人也回来了。
她们一眼看到正端坐在圆桌前用膳的范灵枝,脸色五颜六色,十分精彩。
芸竹身侧的嬷嬷脸色难看得走上前去,干声道:“娘娘去哪了,倒叫奴婢们好找。”
范灵枝似笑非笑得看着她:“既然本宫是娘娘,本宫去哪,还需向你汇报吗?”她淡淡的,“将这个以下犯上的刁奴拉出去掌嘴,本宫不喊停,就一直打下去。”
在场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变,却始终无人执行。
范灵枝站起身来,笑眯眯的:“还是,要本宫亲自来?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。
很快的,其中一个太监连忙走出一步,用力得捏住那老嬷嬷的手。
那太监身旁的另一个小太监,脸色亦惊疑不定,最终似是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,也咬咬牙走了出来,帮着一起将那嬷嬷拖了下去。
很快的,院子外传来了掌掴的声音,还伴随着那嬷嬷的惨叫声。
房内众人各个脸色难看至极,低垂着脑袋,不敢多说一句。
范灵枝缓缓扫过他们的脸,语气娇娇柔柔:“在华溪宫办事啊,可得时刻谨记规矩才行呀,知道了吗?”
众人唯唯诺诺,各个颤抖。
第11章 寡淡
夜深,已是巳时。
新帝从明皇伏案前抬起头来。
桌上的奏折堆得比山高,大部分都是各地郡守呈上来的狗屁奉承,让人倒胃口。
他放下狼毫笔捏了捏眉心,刘公公立马便迎了上来,恭声轻缓道:“夜深,圣上歇息了罢。”
温惜昭点头,站起身来,刘公公紧跟他身后:“回寝殿,还是去后宫?”
温惜昭脚步微顿,然后淡声:“未央宫。”
刘公公应了是,摆着座辇直直朝着未央宫而去。
祁颜葵本快入睡,收到消息后便起身沐浴,片刻不停。
等到温惜昭进来时,她正换上一件轻薄的衫裙,若隐若现,让她极度羞涩。
她本不愿穿,可冯嬷嬷却告诉她,圣上血气方刚,她只需稍微使些小小的心机,自能让圣上成为她的裙下之臣。
于是贵女祁颜葵,也学着放浪的范灵枝,穿上了性感的薄纱。
果然,温惜昭看着她身上的衫裙,眸光微顿,注视良久。
祁颜葵有些紧张又害羞得看着他:“皇上……”
温惜昭嘴角浮起笑意,双眸深处却淡淡的,他朝她迎了上去,径直将她打横抱起,上了床榻。
祁颜葵羞得满脸通红,一动不动得躺在床上,任由温惜昭随意处置。
和范灵枝的明艳娇媚不同,她长得清丽脱俗,却莫名得显得有些寡淡。
可温惜昭很快回过神来,皱了皱眉,继续。
他俯身吻上她